小寒之寒 小寒之暖

2023-01-05 14:26:55来源：广州日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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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标题：小寒之寒小寒之暖

冬至一过，一股股冷空气携小寒节气小跑而来。按常理，小不及大，但事实上，小寒比大寒还冷，因为最冷时段“三九”处在小寒节气中，正如谚语所说：“小寒时处二三九，天寒地冻冷到抖。” 因此，小寒节气标志着最寒日子已到来。

小寒带一个“小”字，看似不经意，其实能量不小。萧萧寒风以磅礴气势席卷大地，顿时天寒地冻，寒得彻底。小寒究竟有多冷？杜甫写道：“汉时长安雪一丈，牛马毛寒缩如猬。”李贺亦云：“霜花草上大如钱，挥刀不入迷濛天。”我所看见的是，清晨的霜花在一轮朝阳映照下愈发洁白晶莹。原野疏朗开阔，水杉、银杏、法桐树叶尽落，曾经绚丽的风景变得萧瑟起来。但高大的香樟树依然绿荫如盖，带动田间一垄垄冬麦和油菜，青翠中蕴藏生机。

小寒时节，一枝梅让寒冬有了明媚、有了意趣。能在小寒中舒枝绽蕊、凌风吐芳的还有蜡梅。蜡梅虽非梅花，但有梅的品格气质。一株株蜡梅枝干黝黑，弯曲遒劲，在风中摇曳。缀满一朵朵花或绽放或半开，一律小小的、透透的，犹如涂了一层蜡，富有质感，弥散清雅宜人的幽香。蜡梅爱雪，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情结。每当飘雪的日子，任由寒风刺骨，蜡梅越发盛开，那冰肌玉骨、疏影横斜的风骨也越发凸显。蜡梅也爱古建筑，当黄艳艳的花遇上一段深红墙、一处鱼鳞瓦、一座小亭台……花像怀春的少女，眼神那么深情，流露出特有的气质和神韵。

孩提时，冬天比现在更冷，哈气成雾，屋檐下总挂着冰凌，长长短短。那时条件艰苦，母亲做的棉袄棉裤看起来似乎很保暖，其实是“空心”的，因为衬里的衣服不保暖，寒风从衣领、袖管、裤脚直往身上钻，冷意逼人。一下课，同学们就玩起斗鸡、跳绳、踢毽子等游戏。最热闹的是“挤油渣”，大家紧靠着墙依次排成一排，使劲往墙角挤。被挤出人墙者又赶紧到队尾继续往前挤。大家乐此不疲，身上也暖洋洋的。

大雪节气时腌制的肉类，可以尝尝了。小寒这天，老家有吃菜饭习俗。把青菜、咸肉片、香肠等在油锅中稍稍翻炒后，在煮饭时加入，便成了香喷喷的菜饭。青菜与肉、米掺和在一起，煮着煮着，香甜的气味满屋缭绕。一口下肚，香鲜可口的滋味，至今念念不忘。

年味一天天渐浓。儿时记忆中，乡下的集会开始热闹起来。我跟在父母后面去赶集，添置一些碗筷茶杯，挑几副春联，买几张年画，买布料做新衣服。记得有一年我家经济条件有所好转，母亲买了好多布料，把裁缝师傅请到家里，为我们兄弟姐妹每人做了一身新衣服。

“小寒料峭，一番春意换年芳。”经历了最寒冷的时候，也意味着又一度的春暖花开。